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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二十四

来源: 文学汉字网 时间:2022-07-27

二十四年前,一个秋季的清晨,天将破晓。山高水远,天高地厚。从那一刻那莫名的哭声开始,时间便开始日夜不停的对我算计。年而复始,直到呼吸停止。生命本就是渐渐凋谢的过程,而我们却成为自己痛苦的见证。我曾以为时间会和我一样会渐渐老去。我知道我错了!我带走的不过是我仅有的时光,不复重来,镜花水月。我站在那些流年之外,过往便如渐渐散失的云烟,如梦如幻。而在时光面前我们又都是弱不禁风的个体,毁灭时就像突然而下的暴雨。

尽管如此我仍带着对世界的满腔热血来到这里,拥抱取暖,直到垂垂老矣才甘离去。天长日短,恍惚之间度过了这么多年,逐渐懂得了人生无常,生离死别。所以世界每天也都会演绎着欢笑悲哀,人们哭醒后继续对付岁月。而这个美丽的世界又如此让人恋恋不舍而重蹈覆辙。走了这么久,安然无恙的长大到今天,我都带着满心的感谢。依然面对扑朔迷离的未来,迎接明天要来的一切。

就算天理不公、雨后彩虹,或许很后一场空。我都会甘之如饴的前行。因为除此之外,我不知愉悦从何处而来。春风秋月,夏炎冰雪,我掩面拔刀欲趟一趟这浑浊世界。知晓来一次的不容易,所以我要暗懂这世界的诸多玄机。余生哪怕朝不保夕,哪怕颠沛流离。我已知道我不会活着回去,所以我要看见很美的天地。趁铅华洗尽时,尽情折腾自己。荼蘼过后,今年也再没有花期。爱来时如春之嫩芽,去时如昨日枯萎的花。终究要一个人走,活就活一个过程,不绚烂我不死不休。

帷幕婉转开启,到现在也荏苒了几许风雨。经年流转,当年亲手栽下的树,已是枝繁叶茂。从柳细枝轻到健硕魁梧,岁月留下的痕迹,显而易见褶皱斑斑,也只有年轮数的清它已历经多少年。岁月是*的对手,它的暗器就藏在深不见底的暗处,伤人于无形,又痛不欲生。而你又无可奈何任人宰割。光年在光年之外,让悲伤来不及掩埋,白驹却悄然开始呼啸未来。

旧日太过自以,不明谦恭婉转。等有天幡然醒悟,都是很久以前犯得的错,我深以为憾却无力回天。那年的书都被时光写错印乱,岁月竟也忍心袖手旁观,我很不以为然。

近日的天,该如出生那年。从九零到一四岁月朝瞬夕逝,我不解释!每段流年都有一个故事,像每次成长都会感悟。而那些想要逃到天涯海角躲避的事,反而像耳熟能详的古诗,心里终其一生怕都有它的位置。该留下的都有该留下的理由,难道不是。

我总是这样对痛苦的事比快乐的事记得还清楚,像似多年前喝过岁月的蛊,就此深陷万劫不复。记得你总爱说要原谅自己,可是明明无期。相遇那是命运的事,离散那是自己作茧自缚。太多人毁在年少无知,接受青春陌路,而我竟也没有落俗。你终究是我躲不开的劫,而我却又不知怎样缅怀。

那天你藏了我青涩的独照,我寻找多日,后来知道是你故意作祟,我竟然没有责备,反而暗中欢喜。情感自古都是琢磨不透的秘密。若有前世之说,我不知累积了多少努力,才会在今生千千万万人群中与你相遇。你来时如从天而降,无声无息。我像是偶然得到的宝物珠玉,加倍珍惜,却在年华里偶然失去。人生从来如此,拼命想得到的东西,它被别人拥有时仿佛不费吹灰之力。而我只能远见凤冠霞披,我知道今生我已是无法企及。

经过太多事,年月日子,多少暗愁蜜意不为人知。越是矜贵的东西,今生越是只能拥有一次。有怨恨,我知道已是永世翻不了身。送你回家的那个有雨的黄昏,我以为你会是我到死抱着的那个人。可是告别不是为了下一次重聚,而是为了更长久的别离,不再交集。还记得去年那天你与我碰杯的笑语,你说分开不是与昨日告别,而是再见会为彼此的成长欢呼雀跃。我看着清酒,一饮而尽。我明白这是七年陈酿,由不得我拒绝品尝。

忽然想起多年以前,也就是这个时节。秋意迷离,阳光白净,岁月安好,一切尚早。陪你到近郊的远山,步履缓慢,素服素颜。低眉浅笑,侃侃而谈。

我说:此刻若弹指老去,陪我你是否愿意?

你说:你有什么实力养活自己?要搭我陪你!

我说:锦衣玉食无虑,不让你委屈。

你说:谁稀罕,我自己都可以!

我说: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现在毁尸灭迹。

你说:宁死不屈

然后你悄然转身,走近我讪笑着把口香糖的垃圾放我兜里,向远处走去。在一起时谁都是真心真意,只是福薄缘浅一败涂地。

从此我想有曾经沧海,再难见到云彩。只是人生转弯,总爱突如其来。人生这条路,谁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力求幸福安稳度过。我以前总爱说,很好的人生该如此过。红尘有伴,儿孙在侧,金碧辉煌,书香满堂,三两知己,粗茶布衣。可能岁月也会妒忌,才没有运气。如今依旧喃喃自语,只是时间相隔悬差天地。前几天看后会无期听王珞丹说:听过太多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我深信不疑。

那年我们在某个城市,逛遍了各各景点。身在喧嚣的人间,感觉生活没有过的五彩斑斓。记得有天我们在地铁站里,一个外国姑娘对正要下车你轻笑嫣然,你回笑挥手我们出了车站。我牵着你的手,狡诈笑着说:她不会看上你了吧?你甩开手向前走着说了句,你个变态!我站在原地笑着看你负气离去。后来你说如果生活没有顾虑,真想去逛逛世界,让足迹成为自己一生都引以为傲的传奇。

那天我问你如果可以尽兴畅游你想去哪里?你告诉我你想去东京看樱花飞雪,到巴黎看圣母钢铁,还有纽约的霓虹长街。还有还有!我已经记不得了!但还会想起那时我豪言壮语说我带你去。现在想想真的太不自量力,也小看了岁月无常的魔力。安身立命都难,还怎谈把世界踏遍。如今天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好像不曾相识一般。你有你的清平世界,我有我的平凡岁月。

当我们变的陌生,没有彼此消息。当怀念无关痛痒,不再惴惴不安。一切好像有了圆满的答案。不过怀念是无比美好的事情,再次追忆还能看到当初的幸福留存在心底。或许所有爱情很后都殊途同归,注定要同床异梦而睡,而时光从来不会来负荆请罪。

每次谈到过去我便不能尽数娓娓道来,是我故意隐藏,不愿示人还是特地假面。我也不清楚。但愿还有偶然天,很难风雨故人来。

守岁二十四年,早已不是邻家眼中的少年。这样的秋季,不知不觉已度过了二十四个。从牙牙学语到口齿伶俐,每一次成长都感谢着自己。迷惘却还始终如一。世界太大,我有些力不从心,手足无措的应付生活。当叶落在那一年叶落过的地方,我已经不注意他们了!人生就是这样,不断改变着自己很初的定义,当初的梦想随光阴单薄,转而勉慰自己说童言无忌,为的是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原谅自己。

对于秋天我有宿命的欢喜,大概是我出生在秋季。虽然此时万木落叶,秋风萧瑟。不过我喜欢这早晚清冷的凉薄,像短暂失意的人生。或许喜欢是命运吧!人若要长成参天大树,就要不断的剥落自己的华衣。正因为如此,我喜欢看秋叶飘然落下的自由,一刹那的挣脱,仿佛有无穷的力量。悲凉却在重生,我并不伤感,反而庆幸。

二十四季,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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