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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宝叔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

来源: 文学汉字网 时间:2023-08-07
宝叔已弃世多年,这些年却时常想起他。    记忆里,宝叔衣着邋遢,居无定所,一年到头就穿那么一两套衣服。    宝叔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名字,宝叔耳聋,和宝叔打招呼总是要大声说:“嗨,宝!”,宝叔方能听见,村里的小孩觉得宝叔好欺负,也叫他:“嗨,宝!”,宝叔便大声呵斥:“哼…没…没…没样子!”(“没礼貌”的意思)。    宝叔生长在农村,是父亲同母异父的兄弟,听母亲说,他比父亲小近十岁,年轻时由于懒惰,加之天生愚笨,说话结巴,亲友们便逐渐疏远他,宝叔于是很终便连媳妇也没娶上。艰难的岁月在宝叔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宝叔变得动作迟缓,手脚麻木,越来越落魄,除了帮人打柴,宝叔只能靠为别人做些搬、扛之类的简单体力活维持生计。    宝叔其实是很值得怀念的。    宝叔待人诚实,从不记恨谁。周围常有人逗他:“嗨,宝,帮你找个老婆好不?”,宝叔知道人家是在逗他玩,便生气地说:“哼…打…打死你!”,于是引来周围一阵哄笑。旁人有时关心他:“嗨,宝!,去哪里?”,宝叔每次都回答:“去…去…去砍柴”。“嗨,宝!吃饭没?”,宝叔回答:“没…没…没吃”,偶尔别人也会赏他些吃的东西。一些人常拿宝叔寻开心,可是谁行好,谁使坏,宝叔根本不放心上,过后无论谁家叫他去帮忙,他都乐意去。    宝叔勤快。相比如今那些蜷缩在城市的街头巷尾靠别人施舍而活命的四肢健全的乞丐,宝叔是很有自尊心的,他从不白吃别人的饭食,平日无论去到哪一家,主人家只要赏他一大碗饭吃,宝叔便会自觉地上山去打一大捆柴扛回来作为回报,晚上自然也能饱餐一顿。宝叔虽然和我们有亲戚关系,却不常年赖在我们家,一年到头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为别人干活。    宝叔疼爱我们。宝叔去赶圩,有时带回几根甘蔗,自己仅吃一点,把大部分都给了我们。听母亲说,哥哥姐姐都还小的时候,家里生活艰难,宝叔有一天去外边为别人干活,晚上拎回来几块大小不完整的肉,说是别人送给他的,宝叔舍不得一个人吃,就拿回来和我们一家人分享,看着孩子们吃得很香,宝叔非常开心。记忆很深的一次是,宝叔到山上砍下一段竹子,竹子上凿几个排列整齐的眼,然后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破旧的唢呐,制作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唢呐送给我,我一直将这唢呐保存了好长时间,它虽然吹不出声音,然而对于当时尚不知玩具为何物的我们这些农村小孩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珍贵的礼物。    宝叔就是那么一个老实本分而富有爱心的人。    后来我到外地读书,对宝叔了解越来越少,有一年假期回来,听母亲说,他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因为年岁增长,每次打柴不似以前那么大捆。参加工作后,听母亲说,宝叔现在年老体弱,几乎干不了活。再后来,有一年回到老家,和母亲提起宝叔,母亲说,他年前就死了,死于皮肤病,临死时,身上长满了疥疮,全身上下都是手抓的血印。死后,他所在的生产队找几个年轻人,把他抬到一个山脚草草埋葬了事,我心里禁不住一阵酸楚,可怜的宝叔……    几年过去了,母亲说,村里已经很少有人再提起宝叔。宝叔的离去,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很好的解脱。而我,参加工作这些年,耳濡目染人世间的冷暖人情,每次遇到挫折,总是想起宝叔慈祥的面容,想起宝叔肩上扛着一大捆柴缓慢前行的样子,于是又振作起来。    宝叔虽然走了,但我将永远铭记他的慈爱之心,宝叔的精神,将永远鼓舞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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